這場活動對於徐薇雅女士及參與的讀者來說,都是珍貴的第一次體驗。或許是因為場地很讓人放鬆,也或許是因為讀者都先根據真人圖書介紹內容抱著好奇心來報名,加上有參與者裡有同鄉與同樣有視覺困擾的人,因此在活動開始前,真人圖書與讀者就已經熱絡的聊起來,甚至還相互擁抱。
正式對話就在這種彼此信任與散發溫情的氛圍中展開,過程中三不五時就會爆出一陣笑聲。徐女士很善於講故事,溫柔婉約的話語聲中,以文字建構出栩栩如生的畫面感,讀者們帶著發亮的眼神不住點頭,甚至頻頻作筆記,偶爾拋出一個問題,在這兩個小時內專注的進入另一個人的人生中。
在徐女士簡單的自我介紹後,一位大哥拋出了第一個問題:「你看起來其實不像視覺障礙者,是真的看不到嗎?」
徐女士由於是後天的視覺障礙,還有很多明眼人的習慣與視覺經驗,在別人講話時他的頭會跟著聲音轉,所以很容易讓人覺得他看的到自己。徐女士仔細的告訴我們她的視力是如何逐漸退化,現在他看到的影像就像浮水印,對於差異性大的顏色或是圓點、條紋則還可以分辨得出來。
接著有位大姐問到「在螢幕上看視障者都用摸的,徐女士會不會點字?」
這個問題看似理所當然,實際上卻非如此。點字系統其實就是另一套新的語言系統,對於後天失明的人來說,需要花很多時間重新學習,如果想要快速獲得資訊,使用其它輔具是更快速的。徐女士就使用擴視機或是利用有聲書跟各種語音軟體來獲得外在資訊,科技進步真的對於生活帶來很多幫助。
許多人問的問題則與徐女士的人生故事有關,像是「學生與家長會不會因為老師是視障者想轉班?」、「會不會擔心小孩遺傳到?」、「怎麼調適從看得見到看不見的過程?」、「因為視障,遇過什麼障礙或是有沒有受傷過?」
徐女士娓娓道來信仰、家人、學生甚至是司機、路人對於自己的各種支持。從民國94年領取身障手冊到民國99年開始定向訓練期間,她其實也是哭了很久、害怕自己因為視障而失去價值。然而,抱持著「雖然我是視障者,我也可以優雅地過生活」的信念,她讓自己能獨立的從宜蘭到台北進修碩士學位;以一顆柔軟、真誠且不想留下遺憾的心態,用心設計教案、陪伴學生,她獲得了師鐸獎。徐女士說,只要持續學習與幫助別人,就可以活得很快樂。
「我們有時候會想去幫助障礙者,但是有人說不要去伸手,才能讓他獨立自主。我們該如何拿捏分寸呢?」
這個問題一問出,讀者們都一起點頭。徐女士果然是當過老師的,立刻現場示範「問、拍、引、報」四步驟。一開始先問視障者有沒有需要幫忙,接著拍拍視障者的手臂讓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再來就是用手臂讓視障者拉著引導方向並報告附近的路況。視障者雖然可以自己走,不過要一直透過聲音來判斷有沒有走錯路,其實還是有人引導會比較輕鬆一些。
活動結束後,有人說「這場活動真好,讓我們可以不用耗眼力就獲得了精采的故事分享,對我們的眼睛也好」,也有人說「真希望也有紙本書可以讓這麼棒的故事能被更多人看到」。從問卷裡則可以發現大家都非常滿意,不僅改變了原本對於視障者的既有印象,也都很想再來參加這類型的活動。
兩小時的內容極為豐富精彩,在此其實只呈現了冰山一角。而且真人圖書的活動會因為每次參與者不同的提問及互動的氛圍,而說出不同的故事。未來歡迎繼續參與更多場真人圖書活動,一定能滿載而歸。
ps.有興趣也可以看看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聯盟的報導:http://www.humanlibrary.org.tw/eventbook/index/26